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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第四十五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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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四十五個詛咒

節點其三:“您不喜歡這樣的我嗎?”

第四十五章

這幾天的焚燼在處理關於咒靈……嚴格來說是兩振刀劍的事情。

之前說到過, 藥研本身狀態特殊,為了追尋焚燼的存在在無數空間中流浪、追尋,又拒絕吸收他人靈力,最後形成一套非常離譜的“內循環”以及異於普通暗墮的“暗墮”。

焚燼和時政簽訂契約的目的之一, 就是為了得到資料深入了解付喪神、找到解決藥研異常狀態的方法。

後來焚燼又撿到(?)了原身為壓切長谷部的星灰, 以及來自特殊咒術世界的澈aka家入硝, 在接觸世界【咒術】、明確了咒力和靈力的特殊關系後結合星灰這個特例, 他成功將這份特殊和咒術體系聯系在了一起。

其實事情很簡單,藥研和星灰都是在某種極端情況下往咒靈、咒力方向發生同化的特例:

漫長的、拒絕靈力而孤獨絕望的旅途中, 藥研靈體內殘留的屬於“燼”的靈力和他心中一切和燼有關的負面情緒融合在一起, 孕育出“咒力”。

而星灰經歷過慘無人道的刃體實驗,渣審人為將某種特殊的負面情緒牽引到刀劍空白一片的純凈靈體上,負面情緒的富集汙染, 加上反覆加註與身體靈魂的痛苦折磨, 終於讓刀劍之靈“暗墮”, 化為特級咒靈。

這種變化, 使得他們擁有了正常付喪神即使極化也不一定能擁有的強大能力、脫離審神者靈力從人類負面情緒中汲取力量維系存在的自由, 讓藥研得以孤身一刃走過漫長旅途, 讓星灰能從“壓切長谷部”這個存在中剝離——可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他們自然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靈力和咒力是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完成轉化的,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是人類,而是本體為刀劍的付喪神,是弱小卻潔凈的神明, 是無能而鋒利的武器。

所以,要麽墮化為妖物咒靈, 要麽扭曲本體從凡人的武器化為帶著詛咒的咒具。

無我者殘存的本能渴望著繼續存在, 忠誠者有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或有意或無意,他們走出了最後一步。

於是藥研舍棄了純凈高潔的刀劍付喪神之身,從忠誠之刃變成了現在這振身負“詛咒”、只能被焚燼真正使用的咒具。

於是星灰萬刃加身,醞釀著無數屬於屬於刀劍的痛苦和茫然,從人類對刀劍的恐懼中孕育而出,遺忘了一切成為咒靈。

那是本質上的扭曲,是痛苦、絕望、悲傷、仇恨和愛所賦予的力量。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星灰和藥研早就已經不是所謂的“付喪神”了,因著執念與契主的存在得以維系現在這般的姣好外貌潔凈靈力,內裏卻早已是一團比正常暗墮付喪神還要更加不堪的汙穢腐朽,傷口流出膿水,在漫長時光苦痛折磨中密封腐爛,拖著整顆心一共死去。

外表越是完美無缺,內裏越是令人作嘔。

付喪神化為咒靈咒具,他們在緩慢卻無法逆轉地扭曲、腐敗,在“死亡”。

那些沈積在靈體中的負面情緒在為他們提供著力量能量的同時,也在侵蝕同化著他們,用一種痛苦而絕望的方式,將他們變成與原來的自己完全背離的存在。

靈魂黯淡記憶消磨,他們將一點點失去自我,理智和知性一起在漫長時光中從內而外地被磨損,最後連怪物都算不上比真正的咒靈還不堪,即使有著再強的力量,也只不過是一灘無魂無識的爛肉而已——比完全暗墮付喪神更可怕也更難堪的怪物。

焚燼不能接受,不在意自己的刀劍到底在漫長的時光裏變成了什麽模樣,重要的只是“他的”——但他的刀劍,就永遠都是他的刀劍,閃閃發光而鋒利、卻又在自己手中收斂起所有棱角的刀劍。

他所擁有的、所想要的,無論是什麽都不能從他手中奪走。

所幸,他還是在【咒術】中找到了那個可能。

……該說什麽呢?是宿命?

焚燼低低嘆了口氣——然後收到了星灰茫然而擔憂的眼神:“吾主?”

“沒什麽,”青年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文件倚在身旁刃身上,無聊般地把玩他衣物上的流蘇,“我回去【灰燼】的時候,你就去盤星教吧。”

第三個節點拔掉一半,脆得離奇的世界總算兌現了一開始的承諾:可以接受焚燼帶著付喪神進入世界內部。

反正以焚燼本丸刀劍目前的強度,是可以在世界內通行無阻的,星灰和藥研的強度有點超標,但是他們和咒力高度親和的本質也足夠讓世界勉強接納他們了,總之,焚燼現在完全可以讓刀劍代為執行自己的任務。

星灰雖然沒有“壓切長谷部”的記憶和某些技能,但戰力是真的強,而且沒有記憶又不等於天賦也被刪除了,真要學的話他在相關方面定然會展露出非同一般的天分,總的來說的確很適合放在盤星教。

說起來這家夥“繼承”了壓切長谷部的改版神父服裝扮,對焚燼的稱呼還是“吾主”,雖然微妙錯位,但放在宗教裏面還真沒什麽問題?

而此時,星灰本人只感到茫然:無自我的武器應當無條件接受主人給予的命令,可他卻發現自己並不想應下這個簡單的命令。

“……吾主?”

·

夏油傑確信眼前這家夥是個瘋子。

……但也確實驚才絕艷。

他其實還有很多事情不太清楚,畢竟千秋先生也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和他說,但就自己知道的那些,的確都能和對方所說的對上。

如果瞬光唯真的不曾和千秋燼接觸過、只是憑著“白夜行走”一個都市傳說上的蛛絲馬跡就推演出了這些的話,那這個家夥在智力上,已經堪稱“最強”了。

所以千秋先生怎麽還不出來?難道真的是感情債找上門了不敢見面?夏油傑忍不住想,面上卻還是控制住了表情,沒有露出破綻。

之前說定的是夏油傑先和對方交流,焚燼看情況出場,而現在這個情況,焚燼不出來見瞬光唯一面都有點無法收場了——起碼在夏油傑看來是這樣的。

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不用咒術師詛咒師普遍偏執的固有觀念去看,這家夥光是表現出來的割裂偏執就足以說明問題,抓住了想要的東西就不會放手,他應當是會為了與所求一起把自己和對方一起溺死在水中的類型。

“我不會做出那種失禮的行為的。”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男人微微收斂了自己的失控——大概吧,只是夏油傑實在不認為那種表現是因為“失去控制”而導致的——他的語調還帶著微妙的顫音,越發顯得癡狂虔誠,“祂應是懸日。”

夏油傑:……所以是狂信徒?

而且措辭也有些太過微妙了……不能說哪裏有錯,但是狂信徒會說“失禮”嗎?真的要說的,“冒犯”會更合適些。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狂信徒根本不會用這種平靜的口吻提到自己的信仰——對方的語氣倒是到位了,但言語內容卻不太符合設定。

更離譜的是,夏油傑還真沒感覺對方在信仰這方面有作偽、演戲的成分:之前身為神主的“白夜行走”給了教祖一份“特權”,讓他可以感知到他人對白夜的信仰,這份感知直到今天之前都沒有出過錯,而面前人在他的感知中,切切實實打著“狂信徒”的標簽。

夏油傑嘗試排除感知出錯、對方能催眠自己之類的可能……總之就是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麽個瘋子居然真會去如此堅定地信仰些什麽。

不過眼看對方的情緒平覆了些許,現在也不是探究變態心理的好時候,夏油傑再次發起試探:“你所付出的這些,也許根本就不被需要。”

你對他來說是無用的。

……也許。

瞬光唯的目光輕飄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突然就沈重了起來,他像是被意外戳中了什麽痛處,指尖微微一顫,近乎本能地否定:“不,我是有用的。”

【一定要做個有用的人。】

【沒有用的人不值得付出任何代價,沒有用的人永遠不會被選擇,沒有用的人終會被舍棄。】

【……無論如何,不想被丟下。】

而夏油傑只是註視著他,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

沒有價值的存在……是的,千秋先生就是那樣的溫柔而冷酷。

那樣的眼神本該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面前人卻在半個呼吸間恢覆了正常,重新露出笑容——對著夏油傑。

“是你讓他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對嗎?”

神,太陽,是不會有錯的。

那錯了的,肯定就是面前這個家夥了,對吧?

笑意和語調都已然溫柔得過分,裏面的惡意卻是昭然若揭,讓夏油傑的精神再次一緊。

再三的挑釁和底線蹦極,咒靈操使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把咒靈放出來直接殺掉對方可真是個奇跡。

……不行,對方是千秋先生的信徒。

“不。”平淡輕柔而微微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房間中越發緊繃的氣氛,“……只是我以為,沒有必要。”

是焚燼。

是夏油傑所認識的千秋燼,也是瞬光唯所追尋的“白夜行走”。

“您終於來了!”瞬光唯幾乎是在聲音傳出的瞬間就收斂起了身上所以可以用“尖銳”的存在,沒有半點驚訝的意思,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男人敏銳地轉頭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可是——”

他臉上近乎癡狂的笑容早已消退,只是病態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片酡紅,越發顯得神經質。

“為什麽呢?”男人困惑地問,“您不喜歡這樣的我嗎?”

他金瞳灼灼,裏面倒映出青年終於完全展露的沈靜容顏。

“——白夜殿?”

作者有話說:

嗯……邏輯感人。

傑醬忍忍忍的原因是他感知到了對方對焚燼的信仰,而這種程度的信仰的話,對神明來說已經是屬於自己的珍貴財產了,因為是焚燼的關系,他還是有點身為教祖的職業素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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